“外面天冷,快回去吧,他还在等你。”

陆点现在还不能走,他得验收一下自己的成果。

不出意料的话,西门吹雪该在玉罗刹面前坦白自己的内心了。

他靠在西门吹雪身上没有动。

“还能走吗?”西门吹雪问。

陆点摇了摇头。

西门吹雪说: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
陆点拉住他的袖子:“我不回去,你们把话讲清楚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
玉罗刹道:“真相就是本座说的那样,你已经很清楚了。吹雪,你看到了,睿儿他现在很清醒,你有什么想说的话,尽可以在此时讲出来。”

他都帮儿子做到这个地步了,只差最后一步,就能彻底抹掉叶孤城。

“我没有什么要说的。”

花泽睿已经亲口讲出不会和“西门吹雪”在一起,西门吹雪又何必强求?

哪怕花泽睿现在思绪混乱,西门吹雪也知道,花泽睿口中的“西门吹雪”与叶孤城无关,就是指的自己。

他已经将花泽睿伤得很深,怎么不顾他的意愿,强行将他留在自己身边?

“吹雪!”玉罗刹怒其不争。

陆点缩在暖暖的披风里,低下头,思考着以后该用什么样的借口回来继续清理温泉。

这个任务对他真的很重要!

西门吹雪低头看了他一眼,见花泽睿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,对这个称呼完全没有反应,淡淡地说:“这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,希望你不要指手画脚。”

“我是你父亲!”

“你若是不想有我这样一个儿子,尽可以杀了我。”西门吹雪冷冷地说,“于我而言,你这样的父亲,除了给我的生活带来压迫,没有任何用处。”

“你身上穿的衣服,你用的剑,你居住的万梅山庄中的一草一木,哪一样不是我给你的?你就是这样跟爹说话的吗?”

“你若是想将赏赐给我的东西收回,我绝无怨言。你若以为凭这些东西就可以支配我的人生,那就大错特错了。”西门吹雪说,“你想做的事,尽可以自己去做,何必强加给我?哪怕没有剑道、没有花泽睿,我亦不可能去罗刹教,那是你追求的东西,与我无关。”

玉罗刹很生气,西门吹雪第一次对他说这么多话,竟是为了忤逆他。

他愤怒到了极点,反而平静下来了,灰雾后的目光像一汪幽潭,深沉、毫无波澜:“你难道就半点都不在意父亲吗?”

西门吹雪说:“您尽过做父亲的责任吗?”

玉罗刹道:“我这么多年殊死拼搏,笼络人心,扩大地盘,都是为了谁,还不都是为了你!”

“我没有让你做那些,也没有资格让你这么做。你若是心中不平,尽可以杀了我,我也很期待与你一战,你武功甚高,若能死在你的手上,此生也算无憾。”

“逆子。”

“义父……”陆点轻轻地开口。

西门吹雪摸了摸他的额头,发现没有发烧,沉声说道:“你若是想替他说话,那就不必开口了。”

陆点从衣服里翻了翻,找出那块不知真假的罗刹牌,放到了西门吹雪手上,“这本该是给您的。”

西门吹雪触碰到带着怀中青年体温的玉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