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床头拿过秦卿的手机,用指纹解锁后拨通了自己的电话。
秦卿动了动唇,不知该先回答哪句话,脑袋忽然胀痛起来。
“需要我就喊一声。
“男人把通话中的手机放在他枕边,末了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同他额头相贴。
秦卿迷迷糊糊应了一声,并未注意对方是何时离开的屋子。
那天的晚餐是最简单的白粥,为了迎合秦卿的口味又加进去几块红薯。
吃饭的时候,男人端着碗,一小勺一小勺地吹凉喂给他,细致得像在照顾一个不足岁的婴孩。
不仅如此,那段时间的家务也一并压在了季朗肩上。
水槽堆着隔夜的脏碗,阳台晾着待收的衣服,手忙脚乱的男人历练得多了,打理琐事也变得顺当起来,至少不再是像原先那样四肢不勤五谷不分。
秦卿一场大病痊愈,季朗的生活修行才暂时告一段落。
而在那场车祸发生之前,家里干活的人基本已经变成了季朗。
这一点在八年前的季朗耳中无疑是天方夜谭,因此秦卿自然就识趣地略过不提。
“你失忆的时候可不会做这些。”
闲坐的人嘴角微扬,晃荡着一条小腿,看上去心情不赖。
“嗯,所以现在得补救一下。
“季朗合上空箱子,把它推到不显眼的墙角。
“今晚有想吃的东西吗?”他抱起地上的待洗衣物,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,“现在交代孙嫂还来得及买食材。”
秦卿俏皮一笑,抬手搭上他半截手腕,撒娇似地小幅晃了晃,“想吃你煮的鸡蛋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