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是“人之将死其言也善”,此刻看到徐恪之难看又心疼的脸色,俞鹿叹了一声,说:“你别这样,我又不是被捅到身上哪里了。”

要安慰还是多安慰几句吧,再过一会儿就没机会了。

她不说还好,一说,徐恪之就顿住了,声音有些艰涩地说:“鹿鹿,你刚才不应该直接扑上去,万一你压不住她,她真的伤到你身上哪个地方……怎么办?”

俞鹿哼道:“你这是怪我反应太快的意思了?”

徐恪之沉声道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但我比你更有自保能力,即使再闪避不及,我也宁愿刀子扎在自己身上,也不想看到你在我面前受伤。”

俞鹿嘟囔:“我也没想那么多,本能反应而已啊。”

说着,她的脸就被一只大手抚摸了,徐恪之似乎很惊异她会说出这样的话,表情有些感动:“鹿鹿……”

他这反应,俞鹿倒是想起来正事了,蓦地将自己没事的那只手抽走了,冷哼道:“别这么亲昵,我还没消气。你现在可以解释了,为什么要隐瞒我泉州那边发生的事?”

“……”

“说啊。”

徐恪之垂下了头,仿佛在等待她的宣判,闷声道:“因为我害怕。”

“你害怕什么?”

沉默了许久,徐恪之终于张了张嘴,沙声说:“害怕被你放弃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我害怕你会又一次义无反顾地放弃我,选择奔向你的家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