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直觉告诉俞鹿,如果昨天晚上在民政局门口,她推门下了车,头也不回地跑了,那就是关上了她和徐恪之之间的可能,也许再没有那么好的机会靠近他了。所以她签了字。

在走廊转了一圈,俞鹿还是回到了房间里,支起画板,将一个下午的时间都耗费在了画风景上。

当天夜里,徐恪之没有回来吃晚饭。俞鹿一个人用了晚餐。

等到了晚上十一点多,她洗完了澡,坐在床上看书。看着看着,实在是困了,不知不觉歪在了枕头上,睡了过去。

双人大床柔软宽敞,好像整个人都要陷进去似的。在迷迷糊糊中,她感觉到自己的脸颊痒痒的,嘴唇,耳垂,脖子也痒痒的——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碰她,比风的力度更重,又比手的力气更轻,在肌肤上病态地辗转流连。

俞鹿睡得太死了,压根没醒来。被弄痒了,也只是皱起了眉,轻轻地嘤咛了一声,不舒服地往被子里面缩了缩。不过这样一来,那骚扰她的东西就骤然停住了,随即就沉默地离开了。

第二天早上醒来,昨夜不安稳的记忆已所剩无几,俞鹿睡眼惺忪地走到了浴室,洗完了脸,凑近了镜子,没看出什么名堂来,暗道是自己多心了。

一下楼,她就看到餐桌旁多了一个人。

徐恪之坐在旁边看报纸,瞥见她,神色淡淡。前面的碟子是空的,还没有开始吃早餐。

“早安。”俞鹿莫名有点紧张,赶紧跑了过去,拉开凳子坐下了: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,我都不知道。”

“半夜的时候。”

半夜?可那张床上并没有两个人躺过的痕迹啊。

似乎看出了俞鹿的疑惑,徐恪之顿了顿,补充:“见你睡着了,我去书房凑合了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