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住在那边的信息,徐恪之早就通过部下的调查得知了。

俞鹿在西南的日子具体过得如何,于徐恪之而言是一片空白。不是徐家的手伸不到那么长,而是因为探子都是极其珍贵的棋子,他的父亲不可能会“浪费”在刺探一个无关紧要的俞家小姐上。

但只要她的人来了北方,在徐家的地盘,要调查她前前后后做了什么,还是绰绰有余的。

徐恪之甚至还知道,俞鹿的仆人本来给她选择了一栋二层别墅,但被俞鹿本人退掉了。这在四年前那个出行都要前呼后拥、睡木板床、扭到脚都会委屈得掉眼泪的小公主而言,是根本不可想象的改变。

一定是这四年改变了她——纵然没有再去过泉州,他也知道,那是华国最动荡混乱的地区。

徐恪之的眼底有些难言的复杂的阴霾,终于,淡淡开了口:“去俄租界。”

司机忙应道:“是,少爷。”

俞鹿说:“谢谢。”

此后,两人再没有说过话。在这凝固的空气里,一路沉默着到了终点。

有车子代步确实很节省时间。俄租界的公寓区是老城区,道路狭窄,一半的路面还总是乱停乱放,车子是很难开到楼底下的。

车停下来以后,司机预感到了他们有话要说,默默地下了车。

车子内的无声持续了好一阵。俞鹿似乎受不了这气氛,手扶上了开门的地方:“徐公子,谢谢你。那我走了?”

“等一等。”在她将车门推开了一条缝时,徐恪之忽然道。

俞鹿停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