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鹿愤怒地叫着,门板却纹丝不动。足足拍了十分钟,外面都没人靠近,一定是都被嘱托好了。

俞鹿的眼底慢慢地浮出了泪光,拍门的手渐渐失去了力气,蹲在了地上,呜呜地低泣了起来。

人世间最难过的事不是“不可以”,而是“我本可以”。唯一一个救自己哥哥的机会,还是被她搞砸了,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……

泪水朦胧了视线,鼻子也被堵住了,呼吸不畅。却不愿意站起来,缩成了一个球,仿佛这样就能抵御伤害。

不知过了多久,耳边忽然传入了门锁动了的声音。俞鹿的双眼已经哭成了核桃,最初几秒,还以为自己听错了,从手臂里抬起了头,愣了半晌。

手表显示,现在的时间是十一点五十分。

船还没走,而门又动了……

那一瞬间,俞鹿仿佛活了过来,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。由于蹲久了,她两条腿都是麻的,一下子没稳住,往前倾去。

门吱呀地打开了,夜风送入了雪,和一个高挑的身影。

俞鹿没站稳,扑到了那人身上,稳住了自己,忽然发现这人穿的衣服,和俞鹤辞不一样。身高和触感也不同。

她心里打了个突,仰头,庄行霈那张苍白而俊美的脸,映入了她的眼中。

俞鹿的脸骇然变色,喜悦瞬间结冰,化作了惊慌,控制不住,连连后退了几步。

她在这边颤抖着后退,来者则在走向她——以一种侵略的姿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