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?”

“因为……”俞鹿嘴巴一张,脸色忽然一变。

在这一刻,她多么想对俞鹤辞说出船难的事,说出那未来的死局。可她发现一旦自己有透露未来的念头,声音就会被掐灭在喉咙里。

是这个世界在禁止她剧透。

但即使说出了未来,以她从前那劣迹斑斑的任性表现,俞鹤辞也未必会相信她,恐怕会觉得她是在玩恶作剧。

俞鹤辞低头看她,问:“因为什么?”

“我……我说不出来!哎呀,但我真的没有在和你开玩笑。”俞鹿紧紧地卷着兄长的手臂,不让他离开:“我知道,这次不仅是我们家的事,庄元帅还委托你办事,可也不是完全没办法拒绝的嘛。你就说自己突然生病了,或者和元帅说是我生病了,闹着一定要你陪,把责任都推在我身上好了……”

俞鹿越说下去,声音就越小,因为她看见了俞鹤辞的神色正在缓缓变得严肃。在她小时候,每当兄长露出这种表情,她就会开始生怯,腿肚子也会开始抽抽。

果然,俞鹤辞再开口时,口吻严厉了不少:“俞鹿,人无信则不立。这不是我一个人说不去就不去的事。整装待发,一切就绪的时候,你让我在没有正当理由的情况下贸然拒绝出发,是不是太荒谬了些?”

换了是往年,俞鹿也许就放弃了,但这次不行。

俞鹿不肯松手,倔强地盯着他,说:“你现在不会懂的,反正你不准去!”

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刻,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:“俞公子,您在里面吗?那边有些出发的文件需要您过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