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盛巧曼的父母,只生了这个儿子,震怒非常。据说盛巧曼和弟弟待一起的时间最长,姐弟的感情极好。全家人都倒打一耙,说是竹南贪玩,害死了他们小儿子,还勾结了县里的官老爷,拖走了那时还很小的阿恪兄妹,连恐带吓的。阿恪的继父见识不多,看不得妻儿挨打,就在责任单上签了字了。他们一家的户籍纸也被扣了,不赔完那张为难他们的天价欠条,就别想逃到另外的地方去……可是,那么多钱,还利滚利的,根本不可能还得完。不仅这样,盛家还处处找阿恪家的麻烦。盛巧曼也来得很勤,不知道她安的什么心思。”

安的什么心思?从盛巧曼刚才的反应,很明显不止是对仇人的态度。这可真奇怪……

俞鹿听得无名火起:“阿恪家里就这样忍着吗?”

“从这儿去泉州唯一的路,都在盛家的控制下。认罪状也有了,没有户籍纸会被打为黑户,还能如何推脱?”

俞鹿吁了口气。

也是,事发的时候,阿恪也才十三岁多点,还是个不顶事的孩子。一家人的顶梁柱,就是他的继父,他继父又没有离开过昆西,在那种情景下,他能如何?

至于从前照拂昆西村寨、被视作大恩人的俞家,已经远离官场多年了。村人哪有这么大的脸面,去要求这一代的俞老爷给一个陌生少年和他的家人伸冤。

就算俞家一时善心,替阿恪家还了钱,也不可能派人整天守在昆西,保护阿恪一家人。

盛家挂着一个当地的政职,随时可以上山来找茬。

就和只有千日做贼,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是一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