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习惯了早起,这个点儿,村寨的路上,只有零星早起的人在走动。俞鹿住的院子离他家不远,正静静地伫立在了晨曦之中。楼上楼下,鸦雀无声。

大门自然是关着的,一楼与二楼间还有一扇小门。昨天,俞鹿将大门的备用钥匙交给了他,允许他进屋里等着。否则就现在这个温度,在外面站一会儿就得冻成雪人了。

阿恪轻手轻脚地用钥匙拧开了屋门。室内外的温度不可同日而语,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暖洋洋的空气。

如今大户人家冬天都是烧暖气的,昆西则还停留在烧柴禾取暖的时代。俞鹿住的这间屋子比较特别,是当年俞家先祖的财产,有壁炉、火墙,虽然及不上俞家在泉州的别墅,可也已经很暖和了。阿恪站在这里,片刻功夫就开始冒汗了。

阿恪一路上都将早点揣在怀里,就是怕它会冷。如今终于可以放心取出。在桌子上摆好了盘,阿恪坐在椅子上,静静地等着,好一会儿,却听不到楼上有声音。

她……还没醒吗?

就在这时,阿恪忽然抬眸,耳朵微微一动,盯着漆黑的天花——他似乎听见了楼上传来了“咚”的一下落地声。

片刻后,便有细弱的痛吟声传入他耳中。

阿恪一下子怔住,脸色微变,猛地站了起身,唯恐俞鹿出了危险,三两步就冲上了楼梯,将那扇拦在楼梯前的薄弱小门推开了。定睛一看,昏暗的室内,床上早就没人了,倒是床边地板上有一个蜷缩成一团的人影,纠缠着凌乱的被子。

阿恪一凛,大步冲了过去,将这团人儿扶正了,沉声道:“俞小姐!你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