联邦目前的防弹衣可以挡住手|枪的子弹,但对狙击|枪的子弹阻挡力不高,被射中了也很可能会受伤,不过不致命而已。

当然,他们考虑到的事反对派一定也考虑过了。所以,如果想更要彻底地击垮哈特,他们可能会直接在场馆里埋炸弹,到时,重逾千斤的石头屋顶掩埋下来,烟尘滚滚,就算哈特穿一百层防弹衣,也得被砸成肉泥。

不过这些威胁,都还算是容易排除的了。

之后的宴会现场,才是关键时刻。那时候,哈特必须离开保镖、上台与比赛的冠亚季军们合影,底下有许多拉塔罗舌的名流、富人以及传媒。若是近距离攻击他,就算哈特有防弹衣也没用——防弹衣是挡不住冷兵器、也挡不住人肉炸弹的。

众人围绕着这幅地图商议了一轮,都觉得这个任务可行——当然主要还是哈特给的酬劳很吸引人。接下来,他们就商量到了撤退和后援的部分。按照习惯,每次出任务,他们都会带一个队医,以便及时救治伤员。不巧的是,在前段时间,猎隼接了一个别的活儿,和哈特的任务撞期了,保罗已经定下了要随队去那边了,分身乏术,这次不可能留下来。

保罗皱眉:“要么找几个外援?”

“可以是可以,不过外援里必须有一个我们的人。”拉斐尔说:“我可不放心让不相关的外人听我们在队内的对话,处理我们的伤口。”

“那不如就叫……”

“俞鹿不是医生么?”帕特里克忽然开口:“上次我见过她给你们处理伤口,手法很娴熟,让她做这次任务的随行军医怎么样。”

说实话,帕特里克和俞鹿的关系有些尴尬。虽然帕特里克比俞鹿大,但后者却是前者的小妈。

当然,要是较真点说,俞鹿没和罗德尼结婚,而且,就算结婚了,帕特里克也不可能真的叫她做“妈”或者“母亲”。

不管怎么说,现在的俞鹿是住在萨尔维家的,肯定要有一个称呼。

如果俞鹿年纪很大了,还可以客气点叫一声“俞鹿伯母/阿姨”,问题是俞鹿才十八岁……

所以思来想去,直接叫名字似乎是最合适的了。

众人都有些惊讶,不过一想,也觉得意外地合适。

这几个月的时间,俞鹿凭借自己的表现,已经从一个模糊的金丝雀形象,渐渐地在他们的心中拥有了一个清晰的面孔了。

乔伊斯猛地一拍肌肉结实的大腿,兴奋道:“对啊!差点忘了二太太是医生!不过去那种地方,她不会害怕吧?”

“如无意外,随队医生是最安全的工种了。”帕特里克转头,看向了保罗:“保罗,你怎么看?她能胜任吗?”

自从袭击那天,俞鹿在处理伤员时露了一手之后,在场的雇佣兵们都肯定了她作为医生的能力——至少在外伤处理方面没有问题。来到了拉塔罗舌后,俞鹿就时不时地会去保罗的医疗室帮忙了,保罗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人了。

保罗沉吟了许久,才说:“她对于疾病治疗的了解不是非常深,但是,处理急救和战争伤口很有一套。老实说,如果不是大致知道二太太以前的经历,我估计会以为她曾经在某个雇佣兵团的医生手下工作过。”

保罗的话说得很慢,判定也下得非常谨慎。毕竟这和他的队友的生命息息相关。他必须做出“是否能将队友托付给她”的正确抉择。

他却不知道,自己无意中说对了一点——俞鹿前世还真的在某位雇佣兵团医生手下工作过,那位医生就是保罗自己。所以也不奇怪俞鹿的能力会受到他的认可,毕竟她现在展示的技能,很多都是保罗一手教出来的。

帕特里克点头:“那我稍后去问问她。”

随后一群雇佣兵们又商议了许多细节,分配了到时候的岗位。等会议结束后,帕特里克和拉斐尔一边说话一边离开,亚瑟推开门,从人群中挤出来,追了上去:“哥哥,让我也一起去吧。我也能帮上忙。”

第一次听到那么多和任务内容有关的事,亚瑟感到了热血沸腾。

更重要的是,俞鹿很可能也要去现场……上一次,她中枪后呼吸困难、满脸是血的回忆,还近在眼前。亚瑟一想起那件事,心底就充满了不安的阴影,他知道自己必须跟着去。

“你添什么乱。”帕特里克说。

亚瑟坚持:“我不会添乱,我可以保护自己。”也可以保护重要的人。

拉斐尔好笑地说:“你别因为打倒过安达利亚那些连跟踪都干不好的乌合之众,就以为全星际的武装分子都那么好对付。拉塔罗舌的反政府派,不仅武器先进,还是一群见血就不要命的疯子,你这样的小孩,对上他们只有死路一条。等你能和我打成平手时,才有资格跟我们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