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本来俞鹿该去萧景丞身边报到了。但嵇允却在她出发时,说自己头疼,要她留下来陪着。更何况,萧景丞也没有来催她回去,俞鹿就装傻,继续以“手心被划伤写不了字”为由,在嵇允这边待着了。

但这个借口没用几天,就扛不住了。萧景丞直接叫了她过去,在书房中,看到她已经愈合的手心,冷哼了一声:“既然伤好了,怎么还不回来?”

俞鹿眼睛左瞄瞄,右看看的,小声说:“都督你也没叫我来呀。”

“我不叫你,你就不来了吗?”萧景丞走到她面前,居高临下,看着她,口吻有些不痛快:“我看你现在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。”

那天,他故意当着嵇允的面,说出了陆陆的后背,有颗红痣。那时不知道自己的心思,只是凭着一股直觉去做了。后来想想,这和小孩子看到了最喜欢的伙伴有了新朋友,感到了妒忌后,故意在新朋友面前炫耀他们的亲密、进行示威的行为,又有什么区别?

萧景丞扶着额,简直难以想象,自己竟然理直气壮地做出了这么幼稚的事。

这些天,特意不传召陆陆,也是为了让自己清醒一下。更要理清楚,他为什么会只因为陆陆上树捡风筝的一个侧影,就对一个少年产生了欲望……

但很快,思念和空虚的感觉又卷土而来。而且,萧景丞还发现,如果他不主动开口,那没心没肺的小子,真的不会主动回来。

这算什么?

如同亲手捡回家的流浪猫,在安定后奔向了另一个主人一样。又像是亲手栽了树,果实却被另一个人吃了。

萧景丞越等,就越不甘心,还气闷。

天天跑到别人家去,真不像话。这小子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是萧家的人,是属于他萧景丞的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