慢慢地,他垂下了眼,看着一边,长睫在眼下落了一片阴影,罕见地展示出了脆弱的表情:“是有点疼。”

他都说疼,那一定是很疼了。俞鹿纠结了一下,将自己的手塞进了他手里,说:“那你抓住我的手吧,要是疼了,就使劲捏我好了。”

嵇允果然立刻就握紧了她的手。

只是没有捏疼她来泄愤,只是紧握住不放。

等大夫将绷带绑好后,嵇允才将头转回来,说:“有劳大夫了。”

“嵇先生,虽说您年轻,恢复得快,可也要爱惜身子。”大夫收拾了东西,委婉地说:“再这么不重视伤情,糟践身体,老了是会遭罪的。”

“大夫,我送你出去吧。”俞鹿起了身,将大夫送出了大门。正好,就与听说了消息后,急匆匆赶过来的萧景丞打了个照面。

萧景丞进来时,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,仿佛觉得在这里看到她很不可思议。

不过,他始终还是更关心嵇允的伤势,没有停留,直接与俞鹿擦肩而过了。

房间的地上,到处散落着染血的布条,下人们端着水面被染成了浅红色的铜盆,收拾了一番后,快速走了出去。

床帐中,嵇允还倚在床头,见到萧景丞,作势要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