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三人已然跨了进来,她也终于看清了对方全貌。

走在最前方的,是一个身材高壮、肤色黝黑的。作武夫打扮的男人。

随后,便是嵇允。

这会儿,留在山路上搬树的人,都还没回来。

看来,嵇允是故意假装留在山下面的。

搬树那地方,人员杂乱,消失一两个人也不会有人注意到。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脱身,走另一条道路上来山寺,将萧景丞从藏身的马车中带出,安顿在这里。然后,出去接应萧景丞的人。

万一东窗事发了,嵇允也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据。

也就是说,她刚才,是正好乘了嵇允短暂离开的空隙,进了房间。

最后一个进来、从头到尾都没说话的人,是一个背着药箱子的郎中。

那武将说:“大夫,你快给我家少爷看看他伤势如何吧。嵇公子,我们检查一下这个房间。”

俞鹿的脸色变了,忽然瞥见了旁边有一块帆布,盖着一些杂物,急中生智,挪了过去,趴着钻进了帆布底下。

生死关头,人的潜力是无穷的。她都惊叹一贯笨手笨脚的自己,可以不发出一点儿声音,就快速地藏起来。

从帆布和地板之间的缝隙,她可以看见那个武将的靴子,紧张地咽了咽唾沫。

那双靴子在周围的空地转了转,忽然朝她这个方向走来:“这里有一只老鼠。”

俞鹿吓僵了。她是被发现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