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吻戏是为了迎合观众们热爱狗血的心理,按编剧的意思,应该是吻嘴唇的。但秦沛英本人更偏好于朦胧暧昧的感情,不希望这里表达得太过露骨,比较偏向于把这个吻改成额头吻。

越是纯洁,越是遗憾。

俞鹿他们一来,秦沛英顿时有了一种“不用再烦了”的感觉,招了招手:“俞鹿,来得正好。分镜你们都看过了吧,等会儿一开机,展弈天将全程昏迷,一动不动,只有在最后杀死步胭的时候,才会突然醒来。整场戏是你来做主导的,包括吻戏也是,我们不做强硬要求,你就揣摩一下步胭的心理,自己看着办吧。”

这一个半月拍下来,秦沛英对俞鹿的领悟力已经很满意了,没想到当初看中了形象才签的演员,会交出一份这么好的演技答卷。对于这样的演员,秦沛英都会给予更大的自由发挥权。

俞鹿一呆。

看着办,意思是随便她亲哪里?

秦沛英问:“没问题吧?”

俞鹿点了点头:“知道了。”

下午三点钟,幽黑的洞穴内,摄影机无声地运转着。

画面中,展弈天满身血污,俊秀的容颜苍白失色,倚在山壁上,不省人事。

步胭用袖子给他擦掉了面上的血污,摸到嘴唇,就发现他缺水太厉害了。

于是,步胭警惕地用草叶把这片洞穴的入口给挡了起来,外出寻找水源。

一边躲避密宗的探子,一边要警惕朝廷敌对势力的追兵,步胭非常小心。从溪边收集到了干净的水源,带回了山洞中,她小心地蹲在了展弈天的身边,借着从洞外传入的微茫的光,她有些愣神地望着展弈天虚弱俊美的面容,既哀又怨,还有一种甜丝丝的陌生的悸动。

对于她这种被密宗培养起来的杀人机器而言,这种悸动,和战斗时、杀人时的心跳都完全不一样,陌生至极。

被这种陌生的悸动驱使着,步胭咽了咽唾沫,慢慢地靠近了黑暗中,那张朝思暮想的面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