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问：“去哪里？”

金尚勋道：“我住的地方。”

其实距离很近，只有几步路，转个弯就到房子大门了。因为之前是老人在居住，院子里养了很多植物，进门的门口还有一大簇粉紫色的绣球花。门内也十分简洁干净，家具有些少，显得房间空空荡荡的。

李许家环视一圈，有些意外：“你竟然没有装电脑。”

他还以为金尚勋是叫他过来开黑的。

客厅里摆着一台三十寸的电视，一看就很老，茶几也是木质的，样式普通。沙发却是黑色皮质的，崭新得闪闪发光。李许家往上一倒，没有闻到意想中的皮革的味道，但是却感觉身下的弹力恰到好处，承托的力度也十分均匀，比躺在床上还舒服。金尚勋在他旁边坐下，道：“我只来得及换了沙发和床。”

李许家把背往下压了压，满意地感受到了让人愉悦的回弹：“这沙发不错。什么皮？”

金尚勋：“是人造皮革。”

李许家侧过头，把脸贴在凉凉的皮面上，舒服得眯起了眼睛。金尚勋手轻轻搭在他的额头上，缓慢地一圈一圈揉按，李许家觉得自己简直要睡着了，闭着眼睛道：“你好贤惠啊。”

金尚勋没有回答，李许家又躺了一会儿，额头上的力度越来越轻，他眼睛睁开一条缝：“怎么……”

金尚勋低着头，跟他挨得很近，再近一点，就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。客厅的老式吊灯只有一颗灯芯还亮着，此刻也因为直射原理被挡去了大部分光源。李许家看不清金尚勋的表情，只是觉得他的眼睛很黑很深，完全看不出琥珀色了，李许家一边胡思乱想，一边还注意到金尚勋的瞳孔跟平时相比有些放大。他的额发因为动作垂了下来，李许家伸手想去帮他拨开，手腕却被他的左手抓住了。

他的右手还松松搭在靠背上，左手顺着李许家手腕往上攀，指尖滑过他手腕细小的静脉，一根一根地插入他的指缝，两只手缓慢交叠。他身子下压，李许家的手肘完全贴在了沙发上，周围仿佛空气都变得粘腻，李许家呼吸加快，另一只手抵住他的胸膛，微用力推了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