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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暴雨如注,月影无踪。房间里没有开灯,但陆惟名的眼光却能清晰地描摹出眼前人的轮廓,汗珠从他额间滴落,碎在沙鸥的眼角,似是他从不敢轻易示人的眼泪。

陆惟名忽然鬼使神差地猜测着,沙鸥这样的人,清冷,克己,永远疏离淡漠,情绪似乎从不因外事外物改变动摇,那么在这种时刻,素来稳定强悍的理智还会奏效吗?

他会不会有意乱情迷的眼神?

他会不会有难以自抑地喘息?

男性特有的极端征服欲在此时表现地淋漓尽致,陆惟名想看他情难自禁时失控时候的样子,看那张清冷至极的脸上,因为自己而染上情欲的潮红。

想听他喊自己的名字。

更想听他哭。

“陆惟名!”四肢百骸中的血液在此时全部燃烧成了火流,铺天盖地的冲刷着神经,沙鸥死死咬住下唇,从牙缝里挤出气音,连呼吸都滚烫灼人。

“我在,我在这。”陆惟名极具耐心地亲吻他的唇角,带着诱哄,“别咬嘴唇,会流血的。”

沙鸥思维混沌,张张嘴,想反驳一句——

上个月在车上把自己嘴角咬流血的人是他妈的谁啊!

但下一秒,他猛地深吸一口气,所有的声音都消失在嘴边,终于再说不出一个字来。

——控制意识和感官的那根中枢神经,突然断裂了。

呼吸相缠,耳鬓厮磨,陆惟名明明凶悍地要命,但附在他耳边哄人的话却轻柔软绵,这样诡异的矛盾感给了沙鸥一种失神的错觉,像是自己在同时忍受着严刑和安抚的双重折磨。

他瘦白的手背紧紧攥住身侧的床单,将掌心的湿汗全部留在上面,哪怕受不住也固执地咬着牙,也不肯发出一点儿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