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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惟名笑得骄矜,点点头:“嗯,他就是沙鸥。”

“什么!他——”陆正庭一时语塞,震撼之下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
就连陆苏靖卓都没料到,那个文笔犀利的时评巨佬,居然就是当年那个男孩子,若非陆惟名亲口所言,她一直以为那个针砭时弊却又不失人文情怀的大佬,应该是个年过半百,看透了社会浮杂表象的老者。

过了许久,陆母长叹一声:“所以,你们又遇见了,就在一起了?”

“是。”陆惟名答得干脆,而后颇有几分释然地说:“妈,我当初离家,在边疆风吹日晒整整五年,回来后扎进商场,也一直是一个人,您——您虽然想方设法地劝我谈恋爱,甚至暗地里给我安排相亲,但是这么多年来,我心里想的是谁,放不下的是谁,您应该都清楚。”

他声调不高,却让陆苏靖卓瞬间红了眼眶。

是啊,这么多年了,儿子表面上一字不提,但是心里装的是什么人,她实际上一清二楚。

陆惟名房间的抽屉里放着一枚青色的琉璃哨,书桌上还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手工模型,时间过了这么久了,哨子的表面已经有了磨痕,制作模型纸板也早已弯曲塌陷,但是陆惟名却始终将其视若珍宝,舍不得扔,甚至舍不得碰,每次回家来,总要坐在桌前,把着两样老物件看过一遍又一遍。

她是母亲,每每看在眼里,疼在心尖。

其实,思及往昔,她并非全然没有过后悔。

若是当年,没有她赶去丰玉市的那病房一探,或许自己的儿子亦无需黯然伤神这么多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