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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凑这么齐,还真是不容易。

而陆惟名一直靠墙站在门边,等沙鸥进包厢后,自然而然地站在了他身侧,护短的架势不言而喻。

周凌风痛心疾首地叹了口气,其余三个人默默移开眼睛——饶是当年的沙雕已经成了杀伐果决的陆总,面对这哥们儿的时候,依旧智商欠费,没眼看。

沙鸥心念微动,垂在身侧的手指悄悄勾了一下陆惟名的手背,下一秒,那只手就被对方完全包裹在掌心。

这样的牵手方式,强势霸道,却又满是庇护。

陆惟名拉着人走到沙发边上,将沙鸥按在自己旁边坐下,六个人,十二双眼睛,目光碰撞,却各自沉默。

沙鸥看着眼前几个人三堂会审的架势,暗自叹息。

既然已经来了,无论局面有多难堪,他也没想过逃避退却,遑论这几个人都是和陆惟名一起玩大的朋友,是曾经的队友,现在的挚交。

包厢里没有开音乐,安静得让人有并非置身酒吧的错觉,这样的偏安一隅中,沙鸥目光从桌上的酒瓶上掠过,而后抽回了被陆惟名握紧的那只手,起身,开酒,亲自给面前的四个人倒满。

赵书远依旧是几个人中最为内敛细腻的那个,再加上这几年的教师经历,读懂人心的功力可谓炉火纯青,不说别的,就单单刚才沙鸥进门时,陆惟名看向他的那个眼神,就已经诠释了一切,所以此时,他们几个再端着拿捏也没什么意义,只要确定一件事,就够了。

赵书远给旁边的几个人递了个眼神,众人心领神会,周凌风端杯,冲沙鸥略一点头,沙鸥从善如流地举杯,向他遥遥一敬,而后二话不说,一整杯酒扬手就灌进喉中。

他喝满杯,其余四个人抿一小口,接连三杯皆是如此,三杯开场酒过后,局面终于有了一丝松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