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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鸥喘匀了最后一口气,虚弱地应了一声:“好,受累了。”

“别客气。”林晓笑笑说:“这一两天您可能会觉得按过的地方疼,不过没关系,疼是在皮肉,不是筋骨,过两天就好了。”

“好。”沙鸥下床穿鞋,林晓顺手撤下了床上的白床单,铺上了一条新的上去。

沙鸥站在一侧,见他一个盲人换床单的动作居然娴熟得当,铺好的床单上,连最后一丝褶皱都被他缓慢抚平,不由暗自叹然。

真是,好可惜。

旁观目睹了沙鸥被盘的全过程的陆惟名从软椅上起身,嘴角噙笑,捏了捏沙鸥后颈,说:“走吧。”

沙鸥瞥他一眼,刻意忽略他带笑的眼眸,无力地点了下头。

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理疗室,还没走到楼梯口,旁边房间的门也被推开,本来无人理会,可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爆喝:“陆哥!”

双双站定,齐齐转身,三人六目,互视一番,皆是倒吸一口凉气。

“陆”周凌风站在理疗室的门口,长袖运动衫还搭在肩上没来得及穿,看清了陆惟名旁边站着的人后,沉默两秒,倏然惊怒:“卧槽!”

沙鸥蹙眉看着周凌风,两秒之后想起来这人是谁,十年前和陆惟名拼酒那晚,见过一面。

周凌风风风火火地冲过来,陆惟名下意识地向前一步,将沙鸥挡在身后,一抬手,把周凌风在身前拉住,不紧不慢问道:“做按摩?又是哪根大筋锈住转不了弯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