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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瞬间,沙鸥手脚冰凉,那冰冷的温度顺着四肢百骸慢慢爬上脊背,挤进胸腔,原本还尚存一丝期待的心脏,霎时冰冻麻木。

沙鸥近乎机械地开口,不是询问,而是肯定:“你不信我。”

陆惟名眼中的凄厉和痛楚作不了假:“我怎么信你?十年前,你连表白的机会都没给我,直接告诉我,你不弯,可十年以后,你却问我,还要不要试试?”

曾经,少年情钟怦然而动,他也曾美梦暗涌,可最后,却于命中落空。

陆惟名苦笑一声:“你说,我该怎么信你?”

“信你现在是真心的?经过十年时间,说弯就弯了?弯了之后觉得我这个旧识还算不错,所以想再续前缘吗?”

旧识,前缘,多么讽刺的字眼。

沙鸥却反驳争辩不出一个字来。

客厅墙上挂着的钟表昭示着时间的分秒流逝,可能是房间里□□静,原本平时根本听不到的秒针转动的声音,都在此时清晰得毫发毕现。

陆惟名慢慢覆上始终攥在自己腕间的那只手,一根根,将沙鸥扣紧的手指掰开,抽出自己的手腕,揉了揉腕上深红色的指痕,说:“除非你告诉我,你的真心,在十年前就有。”

沙鸥豁然抬头。

陆惟名没什么意义地对他笑了一下:“可是如果那样的话,当年你又是为什么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