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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爸”

“先起来上楼,也别想着偷跑出去,有我在,别说离开北津,你连这个院子都出不去。”

陆正庭说完,再不看他,转身扶起哭成泪人的妻子,慢慢走回了房间。

父母卧室的门一关,陆惟名忍了半天的眼泪,终于夺眶而出。

出柜那日,陆惟名一个人在客厅中央跪了整整一天。

从上午到日暮,宛如一座石像,半寸不移地跪在原地,管家只当是他在学校犯了什么错,三番两次想劝他起来,都被他摇摇头,沉默相拒了。

最后还是傍晚时分,陆正庭安抚好了崩溃的妻子后,从房间出来,下楼经过客厅时,淡声问了一句:“你觉得,是自己承认喜欢男人让我们难以接受,还是把自己生生作死,让我们一夜失孤更难接受?”

陆惟名一个字都答不上来。

“滚回房间去,让你妈妈看见,她又要哭了!”

陆惟名这才抖着已经完全麻木膝盖充血的双腿,颤巍巍地站起来,挪着步子滚回了房间。

整整三天,他不敢和父母见面,吃饭都是管家或者保姆端上楼送到房间的。

与此同时,他发现在这样的时刻里,他居然也不敢再联系沙鸥。

陆正庭并没有没收他的手机,甚至对于钱包银行卡这些出门必备的物品,问也没问过,但他就是不敢了。

不敢给那个人打电话,也不敢再提回丰玉的事。

潜意识中,仍是愧怍难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