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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鸥在酒吧库房翻了两天,收集了七八个巨大的空纸箱,又在网上下载了十来张实景照片,最后去商场文具区,买了几包熟宣,几支画笔和颜料,抽着每天晚上打工回家的空隙,挑灯夜战,悉心制作成品。

连续好几天,在深夜沙雁还轻微的鼾声中,生生把自己熬成了一双熊猫眼。

愚人节那天,刚好是周日。

清晨时分,手机铃声一遍又一遍地扰人清梦。

昨晚沙鸥完成了最后的上色和组装步骤,为了赶在今天之前把礼物成品做出来,一直在写字台前奋战到凌晨四点多,最后完工时,几乎是头晕脑胀地摔在了床上,立刻进入到人事不省的状态。

结果刚睡了两个小时不到,就被无休无止的铃声叫了起来。

“喂?”接起电话,他嗓音中还带着明显的困倦和沙哑。

电话那端的陆惟名听他这血气不足的声音明显一愣,忙问道:“你声音怎么了,又生病了?”

“没”沙鸥拿着手机翻了个身,含糊不清地嘟囔道:“好困啊”

素来清冷平淡的嗓音乍然间染上了几分慵懒散漫,还带着连当事人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撒娇意味,陆惟名拿着手机的那只手骤然握紧,而后便感觉,耳廓泛起了阵阵微麻。

一堆形态尚且不太成熟的黄色废料适时闪过脑海。

“你”他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一下,放低了声音问:“昨晚没睡好?”

“嗯”沙鸥无知无觉,觉得自己的眼皮已经不受控制了,马上就要在下一秒重新阖上,于是借着最后一份清明的意识,问:“有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