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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鸥迎着他的醉眼,面无表情地对他对视三秒,问道:“知道我是谁吗?”

“你”陆惟名脑中混沌一片,清明也只是片刻,随后翻涌而至的,便是更加汹涌的迷醉困顿,“你是你怎么”

沙鸥认命般地叹了口气,最终决定放弃和醉鬼摆事实讲道理,他伸出一根手指,在陆惟名脑门上戳了一下,淡声道:“闭眼。”

陆惟名狐疑困惑地看他半秒,居然真的乖乖闭上了眼睛。

沙鸥从陆惟名口袋里掏出手机,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点亮屏幕,发现果然没有上锁后,直接点开一个小程序,在搜索栏输入“睡前故事”几个字,而后在列表中选中了一个时长半小时的选项,将播放时间设定为“本节播放结束”后,把手机放在了陆惟名枕边。

轻柔的女音从手机中传来,带着低哄安抚的语气,在这夜阑人静之时,显得尤为催眠。

沙鸥在床边坐了五分钟,直到闹腾了一晚上的傻儿子彻底睡沉,才起身走到房间玄关处,关掉了房中所有的灯光,只留那盏带着昏黄暖意的床头灯,然后拉开了房门,轻步而出。

出了酒店,沙鸥步行回“stone”后门,取了自行车,顶着冷风一路回了家。

到家已经快凌晨三点了,沙老爷子和沙雁还早已经睡下,沙鸥不想半夜扰人清梦,况且即便是工作需要,他也从未像今夜这样豪饮后,带着满身的酒气回过家,让那爷俩儿发现了,免不了又是一顿心疼和规劝。

脱了外套,他整个人几乎累到脱力,连洗漱都省了,直接往沙发上一窝,抻开靠背上放着的毛毯,凑合着睡了过去。

浅眠之中,嘴边还挂着一丝清浅的无奈笑痕。

第二天上午,陆惟名是被接连不断的敲门声震醒的。

头一晚放肆宿醉的结果,就是第二天头昏脑涨,全身酸痛,走起路来脚底打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