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他推到床上，他看着我，眼角露出一抹很欠扁的笑意，又开始威胁：“现在没什么不适应了吧，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，如果你再不做，公司的损失就让你补起来。”

“你闭嘴。”以前他做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多话，而且越说越没戏，我都想睡觉了，这几天都没睡好，身体实在撑不住了。我只好吻了吻他的嘴角：“被你说得一点欲望也没了，我真的想睡觉了，别用这种得意洋洋的眼神看着我，以后，以后……”突然停住了，想起了洛华说的那些话，我是有去无回，但是怎么可以不回来，绍庭还在这里，突然告诉这个，谁都会受不了吧？

他坐起来，很好奇地问：“以后你要怎样呢？”

我脱了衣服，把薄被一盖，背过身去：“没什么，我最近太累了，你把空调打凉快儿点，去忙吧。”

他把我掰过去，低头质问：“说下去，你没有说一半话的习惯。”在这种小事上，他总是无懈可击，连打马虎眼都不行，我烦乱地呼出一口气，眼睛有些刺痛感，闭上了，才说：“以后再收拾你。”

他不以为意地轻笑一声，拿了遥控器调了温度，说：“没开太低，你过一会儿自然就凉了，火别那么大就好。”闻言，我立刻伸出手指着他：“谁火大？你过来让我糟蹋了算了。”

出乎意料的，他还真过来了，握住我的手腕放到被子里去，俯身笑道：“等你睡醒了，我就给你一个礼物。”

“什么礼物？”

他摊了摊手：“睡醒了才有，现在没有。”

我皱眉：“吊人胃口你有意思吗？快说，别卖关子了！”

我话还没说完，他就出了房间，还把门给带上了。然后，我顺利地在猜测半小时后才入睡。

这一次，那个自杀的梦境没有再次光顾，但是换成了他杀，不止我，整整一卡车的人被人关在一个全封闭的房间里，因为未知，里面的人很恐慌，很快有一批人开始有反应，开始头晕呕吐，皮肤开始发紫，全身无力，躺在地上一会儿嘴里就流出了透明的液体，然后绝气。我一动不动站在拥挤的人群里，看着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地倒下，尸体叠尸体，空气中弥漫着呕吐物的酸臭味，越来越不能呼吸，我在……

我在等死。

等到胸口泛起恶心时，我只吐出了一些水，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吃到任何东西了，扶着墙壁，连呕吐都没东西可吐……

然后，我听到了一声尖叫，锋利如刀。

然后我醒了，心跳居然出奇的快，就像刚刚的梦境是真的一般，它都感应到了危险。

只有空调还开着，屋里已经黑了，我睡到了晚上，打开灯，一看手表，已经八点多了。我的头开始隐隐作痛，一直噩梦缠身，让人很崩溃。

我出去一看，许绍庭已经不在办公室，办公桌上的文件又多了许多，巨大的玻璃窗外，灯火辉煌，五光十色，绚烂至斯，帝都进入了光影的世界，帝都是无情的，帝都也是繁华的，一座用数据支撑的都市，有时候，未免少了一分真切。

我往他椅子上一坐，把头枕在双臂之间，任由黑暗蔓延，放空自己，开始整理一团糟的思绪。没多久，听到动静，我抬起头，他开了灯，手上拎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，虽然我没有买过，但是我看别人买过，这东西，叫做生日蛋糕。

我刚想起身，他又把我按回了座位，交代：“坐好。”

我莫名很紧张，有些预感，却还是很震撼。他把电脑和那些文件都移开了，空出一大片位置，认真地把蛋糕放好，打开，确实是一个很甜很甜的蛋糕，巧克力冰淇淋上还撒满了果仁，他笑着指给我看：“我特意让他们多放一些巧克力，比较甜。”

我很感动，一连说了好几个正好，拿起刀正准备切，他立刻阻止了我，差点就没来得及，他皱起眉，说：“你就不能等一会儿再吃掉它？”

我哭笑不得，放下了刀。

他一边在蛋糕上插上蜡烛，一边揶揄：“你那么喜欢吃甜的，就不怕得糖尿病？”

“……”

我刚刚生起的感动顿时烟消云散，双手抱胸准备看他整出什么名堂来，然后他插了一根蜡烛就停手了，点上，火苗曳动着，他把蛋糕推到我面前，微笑道：“算你一岁吧，从今天开始，你有生日了。”

摇曳火光里，他的眼睛里满是真诚，我抹了抹眼际，勉强笑道：“你不用做那么多，我不过生日已经习惯了，没什么的。”

他看着我的眼睛，许久，才认真地说：

“从今天开始，宋凯，你要习惯过安逸的生活，习惯过生日，习惯像个孩子去索取，而不是自己把一切都做好，这就是一岁的意思，你懂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