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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衿此刻无端想起了那棵被雪压折之后倒在李胜南窗台前的树,第二天才请人来花园清理走了,但是李胜南依旧连夜睡得不安,那是否就等同于一种预兆呢?

看着那些机器开始轰隆地运作着,李隅很久都没有说话,那眼神定定地投向一处,看上去很沉重,很半晌才开口,“我之前来了一次这里。”

“我猜到了。”阮衿尝试着放轻松一点儿,“不然走这种路,你第一次来肯定会迷路的吧。”

“可能吧,”李隅也没反驳,谁叫他至今依旧有浅度的夜盲症,依旧讨厌胡萝卜,他开始拿打火机抽烟,“噌”地点亮了一点橙红。

阮衿朝他摊开手心,“也给我一根吧。”

李隅把烟从嘴唇边挪开,那是有些无奈的,在看骗子的眼神,“你刚刚不是说已经戒了?”

“最后一根。”阮衿咬字很认真,又举起跟刚刚相同的发誓手势,“让我陪你。”

李隅把他抽的那根塞进了阮衿的嘴里,自己则又用手掌避着风再点了一根。

二人一起抽烟,在通常情况下意味着一场交谈的伊始。

谁先开始?那么先从短的三个月开始讲起。

李隅这一趟真的跑得很远,把事情全堆积在一起做的感觉太紧凑,前三个月收集了太多的资料,去找寻了很多的人。

那些消失的oga的家人们,有很大一部分对他完全闭门不见,当他说起,“你还记得失踪多少年的某某吗?你的儿子,你的女儿……”

他们会用冷漠至极的表情说,“我早当他/她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