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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是一直说我是个恶魔吗?哎呦,怎么又要求一个恶魔去救人呢?说孩子跟我一起过会长成第二个我,活着不如跟你一起去死,你以为我刚刚都没听到啊?是不是!!”

他揪着她的头发一字一顿地说,也不去看旁边躺着的孩子。

蒋舒柔眼泪一直流,像是终究放弃什么似的,气若游丝道,“是我做错了,你想要的东西我全都给你,我去见爸爸,合同也都签,就求你去救救他。”

“早这么说就完事了。”

他把地上李隅抱出去了。

李隅仍在吃糖,还在听李胜南一个接着一个虚假的故事,鳄鱼的眼泪一滴滴往下掉,很能唬人。

他听李胜南讲话必须吃点甜的,不然会想起满嘴的药味,还有管子胃里的烧灼感。

关于虚假,阮衿也同样深有体会。

塘市和他所想的完全不同,至少不是散文中所写的,他以前没经历过冬天,经历了才发现原来自己根本不喜欢这个季节。

低温让手指和脚趾斗被冻得像萝卜一样,到处都在建设施工,街道上每一个人都行色匆匆,互不关心。

他们全家缩在梧桐街棚户区潮湿的出租屋里,这里到处都是一股腻腻的泔水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