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指尖和耳朵原本苍白处覆盖着一层病态艳丽的红。应该是因为感冒身体正在发热。

“讲题讲到床上去了?”

虽然声音被闷在口罩里很模糊,但话说的挺不客气的,阮衿发觉他嗓子有点沙哑。

“不是的,我俩刚闹着玩呢 ,不小心摔到一起去了。”周白鸮挠了挠头,“你怎么突然过来了。”

“你以为我想过来?你妈不在家,特地打电话让我过来的。”

李隅坐到懒人沙发上去,语气依旧不善,带着刺儿似的。

他本来就躺在被窝里头昏脑涨难受着,被一通电话温言细语地唤醒,也不太好出言拒绝,就只能在大冷天披上外套匆匆赶着过来了。

阮衿朝他这边走过来,弯下腰轻声问,“你感冒了,有吃过药吗?”

李隅正仰躺着,睁开眼睛正对着阮衿,看他低垂着的毛衣领口被扯得向下松垮着,露出精细的脖颈和锁骨,白皙皮肤上面有被指甲刮出的淡色红痕,一直延伸向里面,只教人引出些暧昧的遐想。问话时的嘴唇开开合合的,额前碎发粘了汗凌乱地贴在额头上。

他想起刚刚的事,无端为阮衿这种无所谓的态度产生一股没由来的烦躁。他跟阮衿对视了半晌,有些话始终噎着,胸口闷得厉害,但是他又不想开口,不是因为别的,只是因为喉咙痛罢了。

阮衿觉得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含着生了病的蒙蒙水雾,眼睛里那些冷漠都像是融化似了,变成有点生动的愠怒,好像是在瞪着他,或者是想听他说些什么。

但是阮衿不太清楚他想说什么,听什么,只觉得他生病的样子有点可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