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听完一首歌之后手机又响了,他就知道如果不接电话李胜南或许会一直打下去。

“刚刚怎么挂爸爸电话呢?”

这种惺惺作态,拿腔拿调的语气,令李隅有点想吐,他强忍着那种作呕的感觉,“旁边有人,不太方便接。”

“哦,逛音像店会不方便接电话吗?”

“你监视我。”

那种悚然混合着愤怒感立刻顺着后背涌上心头,敏感的神经被拉扯得生疼,他警惕地环顾四周,紧盯着那些来来去去的顾客,几个选购在cd的女学生,牵着孩子走过的母亲,在和旅明七嘴八舌磨着砍价的大妈。

这些黑白的人影在眼睛里刺痛地挣动起来,一切都可疑,一切也都不可疑。

“父子之间,这能叫监视吗?我是在关心你。”李胜南的声音缓缓的,不容商榷,徐徐而进,像是能料到他如此剧烈的反应,“我之前让陈叔转告你了,今天晚上我要开始动手术,你连个短信也不发来问候我。”

李隅用力握着手机,手背上的青筋因为用力而鼓了起来,“你想让我问候什么呢?嗯?”

“至少像我关心你一样关心我,这边护士都说我养了白眼狼。啧,几个月不见,爸爸都不知道你住哪儿了。”

“你都能监视我,还会不知道我住哪儿吗?”

李隅不想听他继续扯淡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