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他已经感到不耐烦时,阮衿给他递出了一包烟。女士烟,薄荷味的,光滑的银色扁硬盒,上面印着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,就是他抽的那个牌子。

李隅抬起头看着阮衿,“周白鸮,还是闻川,他们告诉你的?”

阮衿立马摇头了,他直觉李隅可能不高兴,因为隐私被泄露的感觉总不是那么好,“没有谁告诉我,那天你的烟抽完了,你把烟盒和瓦斯用光的打火机都扔到会所大厅的垃圾桶里,你还记得吗?”

李隅想了一下,好像的确有这么回事。

他把这包烟收下了,看见阮衿的腰板又挺直了一些,脸颊遮住了窗外的阳光。

排球落下来了,被遮蔽的太阳又重新再显现出来。

打断人思绪的仍旧是那个大嗓门体育老师,“后面那个,手伤了还给我躲着玩手机呢!出来听课。”

李隅把手机塞到口袋里站直,他刚从一丛松柏中露出身体,就见阮衿扭身过来,手臂抻直,将球垫高,然后看着他呆愣愣的,李隅向他微扬下巴,示意他赶紧接球,却见他还是傻愣愣的杵着,眼睛倏然睁大了。

然后“砰”地一响,脸像被抓起的床单那那样皱起来,额头上留下一块不规则的灰印子。

完美垫球了45个,刚好就断在李隅这里。

“啧啧啧!”体育老师有点惋惜,恨铁不成钢地教训阮衿,“胆子怎么变这么小,钻出个人就断啦,上回不是跟你们陈老师对垫了一百来个嘛。”

阮衿那边懊恼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,手是脏的,额头那片皮肤被揉得更斑驳了。他声音闷闷地,“余老师,我已经示范完了,能回去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