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这儿侍应生吗?还是刚来不久,我们平常来没见过你啊。”闻川没跟学霸近距离接触过,有点好奇。

“今天有个侍应生有事提前走了,我顶班的,我一般在楼上。”

阮衿这个“楼上”一经出口,不知为何,除李隅之外的几个人脸上表情都变得微妙起来,很耐人寻味的笑意。

“楼上挺脏的吧。”邵雯雯撑着下巴搭腔,这个“脏”的咬字很刻意。

阮衿想了一下,那些床单的确总有些不干净的痕迹。他两手搭在膝上,如实回答了,“是挺脏的。”

随即,这几个人便大笑起来,这古怪的笑声令阮衿觉得浑身如针刺,持续的低烧让他有点想吐,胃里有些东西一直哽在喉头。

“是不是,我说他很有意思吧。”周白鸮笑得往李隅肩膀上躺倒,他在微信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阮衿闲聊,觉得此人真是一本正经地像个客服。

有问必答,有求必应。

李隅仍握着那个银色的打火机,反复在隐隐作痛的虎口处中摩挲,他对这种烂俗的玩笑没有丝毫反应。隔着周白鸮后脑勺黑色的头发,他能看见阮衿始终保持一个拘谨的姿态,膝盖朝着门口方向,随时准备动身离开。

但是周白鸮把手腕搁在他的肩上,像揽着任何一个他的兄弟一样轻松,阮衿扮演一个僵硬的支架,这一个手腕的沉重看上去令他很难挣脱。

阮衿的到来好像让邵雯雯打开了什么开关,她显得很兴奋,站起来要表演一下自己刚学会的调酒。

贴着亮晶晶甲片的手从冰桶里夹了块长冰,丢到玻璃杯里然后添酒。李隅看着她往里面毫无章法地添东西,朗姆酒,威士忌,伏特加,还有一点金酒,再浇上一层浅蓝色的rio,最后勾兑上雪碧,碳酸上涌,白沫沿着杯口不住地淌下来,那颜色变得花里胡哨。

最后在杯口别上蛋糕上一颗沾了奶油的草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