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偶尔阮衿的手指刮擦过腺体表面的皮肤,是滚烫的,能感受到皮肤下面如有生命似的轻微鼓动。

听说被人盯着会有不自在的感觉,比如说长时间盯着自己的手心,手心会不自觉发烫。而他现在肆无忌惮地用那种炽热的眼神去看着李隅的脸,他却依旧没有丝毫的反应,睡着醒着都是如出一辙的冷淡。

微微拧着眉头,好像是天山上一块冻得冥顽不灵的石头。

他还握着李隅的手没有放开,修长而好看的指骨,而皮肤重新触及在一起产生的颤栗,就好像是他们没有经历过分别,本身就长在一起一样。

空气中弥漫着一点雨后清淡洁净的湿润。

并不馥郁,但却很缠绵。阮衿被这味道给裹挟着,像是在热带雨林中穿行过的燕雀,身上挂满了黏腻不堪的雨水。他向前躬身,瑟缩着轻轻抚摸了一下李隅的眉梢,又向下啄吻了一下他的额头,刀凿斧削似雕刻出的轮廓,是冷硬的,从眉心到鼻梁,都没有被他的吻而软化分毫。

他闭着眼睛,牙齿在口腔中上下战栗,觉得因为这样的亲近而浑身上下都产生难以言喻的燥热。

吻一块石头也会产生这样的感觉吗?

门吱呀响了一小声,阮衿像被毒蛇咬了一口般立刻直起身,从那魔怔般的情绪中瞬间挣脱出来了。

心脏在胸腔中砰砰跳。

还好,是撒泼。

阮衿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来,他觉得李隅的猫和李隅也是一样的聪明,仿佛是能嗅得出人味儿,再次无声无息从门缝中游曳进房间来寻找主人了。

重达十几斤的猫,要往床上蹦,阮衿怕它把李隅给吵醒了,眼明手快先抱起来,带着猫从房间里退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