扔完之后，他还回头望了一眼浴室的方向，看到人没有出来，这才松了一口气，关灯进被窝闭眼睡觉。

林少艾带着一身水汽从浴室里走出来，房间的灯已经暗了，他边擦着头发边走到床边，借着从窗帘缝隙偷跑进来的月光盯着床上的人。

李舒喜欢趴在枕头上睡，两只手紧紧的抱着枕头，高大的身体缩成一团，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小狗，头发半干不干的贴在脸上。

林少艾静静的看着床上的这个人，心情无比复杂。

他们两个幼儿园在一个班，小学初中高中全都在一个学校读书，从小他们俩就不对付，他讨厌李舒，比李舒讨厌他还要严重。

林少艾小时候并没有比同龄的a个子高，反而很小一只，脸也圆乎乎的，像一只软糯的白汤圆，大人们见了总是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一口，他家亲戚又多，有一次过节的时候，家里亲戚聚会，他的脸被人一人一口的给亲肿了。

之后家里聚餐他就再也没参加。

但小小的他烦恼还不止这些，还有幼儿园里的那位小霸王李舒，他仗着自己力气大，经常枪他的玩具，他打不过，只能绕着走。

可他有心绕着走，对方却故意跑过来欺负他，还扯他的脸。

“你的脸怎么这么圆？”

林少艾气的在他手上咬了一口，用狠狠的眼神告诉他莫挨老子！

“你还敢咬我！”李舒气的又在他脸上扯了一下，“你这脸怎么这么白，是不是擦粉啦？”

林少艾懒得理他，捂着脸往后躲，哭着跑去跟老师告状。

李舒虽然爱欺负人，但他也害怕老师，从后面追着他，“你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啊？扯一下脸就哭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