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有钱,律师费不用他给,我给。只要能把那畜生送进去,我就是卖房子都……都高高兴兴。”

“让褚元澈给吧,我之前都同意了,”童桐确定协议书签字有效,便将它收进包里,瞥向端着三杯茶从厨房出来的男孩。

“事情的经过刚在车上已经谈过了,你们要跟我去一趟公安局。报案后,我回去将2014年褚石强奸幼女案的目击者方栋梁是颜东来保镖的证据整理好,最迟后天提交给警方,要求警方重新立案侦查2014……”

“你说什么?”周芳芳猛然抬起头看向童桐:“那个杀我家老褚的方栋梁是颜东来的保镖?”

童桐转眼望向男孩。

褚元澈倒是老实:“我还没告诉我妈。”

这男孩主意挺大,童桐回视周芳芳:“疑点利益归于被告,在颜东来涉多起强奸案的情况下,作为褚石的家属,你们有权怀疑颜东来的保镖方栋梁所谓的见义勇为行为是杀人灭口,掩盖强奸幼女案的真相。”

周芳芳站起身,快步进屋换了身衣服出来,到洗手间抹了把脸:“童律师,我家老褚不可能强奸那个13岁的女孩。以前我们就住在学校边上,从来没有出过事,他倒是撵过那些无所事事拦人家女孩的小青年。”

“你儿子也这么说,”童桐拿起手包:“那我们就走吧。”

到警局的时候都十一点了,周芳芳有点不好意思:“我该请你们吃完饭再过来的。”

“没事,警局有盒饭,我们给钱请他们顺便带,”童桐登记后,领着人去刑侦队。

这头吕凡郢从看守所回来,屁股才沾椅子,听小刘说童律师来了,立马又起身去迎,见多两个人,不禁问道:“怎么回事?”

“来报案的,”童桐回头看了眼略显紧张的周芳芳,跟吕凡郢说:“大案子,跟颜东来有关。”

吕凡郢请他们到问讯室,叫了张梁过来记录。

这一次对着警察,褚元澈没有隐瞒地将被迷晕醒来后发生的所有事巨无遗漏地叙述:“完事了,颜东来的保镖又给我灌肠,还捏着我的下巴,将管子戳进我嘴里清洗里面的痕迹,”回忆过去虽然很痛苦,但他想颜东来死,“他们很谨慎,清洗完关键地方,还将我整个人摁在浴缸里冲洗……”

这些他从来都没讲过,周芳芳已经崩溃了,右手紧抠着嘴,默默地流着眼泪。在她被那些人威胁后,儿子只对她说一切都是处于他昏迷的时候进行的,怪不得……怪不得他会得厌食症……

咔嚓,吕凡郢手中的钢笔拦中断了,他的眼眶也红了,一个十五岁的孩子…

褚元澈说完后,童桐出声了:“2014年10月7号晚上七点左右,西城区悦然花城发生了一起强奸幼女案,受害人是一个13岁幼女。开车经过小树丛的方栋梁见义勇为,跟暴力实施强奸者褚石扭打了起来,混乱中一扳手敲碎了褚石颅骨,致其当场死亡。这个案子是你们刑侦队经手办的吗?”

完了,来事儿了。吕凡郢后仰倚靠椅背:“是西城区刑侦支队办的,这个案子我有点印象,因为除了方栋梁之外,还有两个目击证人证实褚石是实施暴力强奸幼女的人,最关键的是受害人指认了褚石是强奸者,最后方栋梁只被判了一年九个月。”

童桐嗤笑:“2014年,方栋梁是颜东来的保镖,他武校毕业的,褚石只是个汽电维修工,两人之间力量明显存在悬殊。他完全可以制服褚石,为什么要杀了他?”

张梁已经进入系统调出档案:“2014年8月底,方栋梁有受伤,他的右手臂在国庆前刚拆了石膏。”

“这就是他合法杀人的理由吗?”童桐倾身向前,问到两位警官:“我认为正是因为方栋梁8月底有受过伤,他才是杀真正目击者褚石的最佳人选,”坐直身体,“明天我会代我的委托人提交疑点,要求警方对2014年褚石强奸幼女案重新立案侦查。”

吕凡郢没意见:“现在还有一个问题,就是……”目光投向褚元澈,“没有证据……”

“颜东来有,”褚元澈打断吕凡郢的话:“他喜欢拍视频,还……还会在完事后收集掉落在受害人身上的毛发。有他自己的有受害人的,我亲眼看到他把那些毛发装进一个紫色的琉璃管中。”

张梁和吕凡郢对视一眼,后跟童桐说:“我们这边可以立案侦查,但不能打草惊蛇。如果这孩子所说的东西真的存在,那么就是定颜东来罪的关键。”

同样也是反转褚石强奸幼女案的关键证据,童桐敛目:“那就请你们尽快确定颜东来藏东西的地方。”

“我知道在哪。”

在场的几人,除了童桐外,都很错愕地看向那个清瘦少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