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依赖和眷恋的感情像小动物的直觉一样不知不觉刻进了骨子里,在任何快乐或者烦恼的时刻都条件反射地想起陈纪锋,并且通常伴随不太理智的行为,比如突然告白,在大庭广众下去牵陈纪锋的手,再比如像现在这样,在不知道陈纪锋是否正在公安局里上班、什么时候下班、会不会正在出任务的情况下贸然就坐在公安局对面街道的花坛上,傻乎乎地盯着别人单位大门不动。

卫意怀疑自己脑子出问题了。

“根据这几天的调查,914里至少有两个重要头目目前在吴河市活动,一个叫谭欣,一个叫李超毅,这是他们两个人的资料。”周延把文件递给陈纪锋,继续道:“恒春制药有限公司有问题,上个月他们公司的法人变更,新法人叫程明,程明和谭欣是夫妻关系。”

陈纪锋:“程明的资料呢?”

“这人是海外华裔,个人资料不全,具体信息我还得进一步核实。不是我说,陈队,您能让我好歹喘两口气吗?这几天我从吴河东头跑到西头,南头跑到北头,出了单位到处排查走访,回了单位还得一宿一宿翻卷宗,我又不像你这么超人……唉,那个不是咱弟弟吗?”

陈纪锋原本低头翻着资料,把他的话左耳进右耳出,结果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抬起头,可车子已经驶进公安局大门,一拐角就再看不见街道。

陈纪锋回过头:“谁?”

“卫意啊,一个人坐在花坛边不知道干什么呢。”周延一打方向盘,把车停在停车场,“看着怪可怜的,他找你?是不是你没接人电话啊。”

陈纪锋还真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眼,没有未接电话和未读信息。

他把资料往周延身上一扔,打开车门下车,“你先回局里,我过会儿来。”

周延忙探头问:“干嘛去啊哥?”

陈纪锋背对着他往公安局门口走,扔下一句:“送我弟回家。”

周延撑在车窗上愣愣看着他离开,半晌嘀咕道:“咱弟又不是三岁小孩,至于还得亲自送回去吗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