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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珮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,脸色煞白,半晌似劝慰自己一般,问道:“匪徒不就是要赎金吗?”

姜舒窈摇头:“听他们的口气像是东躲西藏的亡命之徒,带我们回来估计也是因为当时不便于扫尾。”

谢珮沉默。

过了片刻,她突然握住姜舒窈的手:“以前的事是我不对……”

姜舒窈拍拍她的手背。

谢珮忽然掉下泪来,不敢看姜舒窈的眼睛,袖子一抹脸,吸吸鼻子,开口道:“我听人说,曾经有贵女被土匪掳走,救回来后全都削了头发做姑子去了。”

姜舒窈侧头看她。

谢珮情绪崩溃,哭得鼻头通红:“我怕。我怕逃不走,更怕逃走了家里人不要我了。”

“老夫人如此宠你,不会的。”

谢珮抽噎了几下,哭得说话也说不清楚了:“那你呢,你怎么办?”

这个问题让姜舒窈愣住了。

她只关注着该怎么逃跑,怎么活命,怎么减少被侵犯的可能,却忘了这里不是现代。在她眼里,无论是她还是曾经那些被掳走的贵女,大家都是受害者,但显然对古人来说,比起同情怜惜,大家更会做的事是给她们套上名叫“不洁”的枷锁。

就连趾高气昂娇宠长大的谢珮也会担心家人厌弃,这种观念早就刻在了古人的骨子里。

谢珮还在哭,她似乎已经想到了悲惨的以后,难免害怕,却想宽慰姜舒窈:“你不要怕,三哥、三哥……说不定不会介意。”她想斩钉截铁地说谢珣不会介意,但是怎么都说不出口。

姜舒窈一激灵,短短的几个字对她犹如当头棒喝。

曾经她见谢琅清朗温雅,体贴温柔,以为他必定是万里挑一的良人,结果他也只是封建男人中的一员,因此极为失望悲哀。

在此之前,她以为自己怜惜周氏和林氏是从旁观者的角度出发的,直到现在突然清醒想到了谢珣,她才意识到自己未必没有几分物伤其类的念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