露西从阿南的怀抱中抬起眼，看着他脸上被划出的伤口，只觉得心脏疼得很，却只能死死咬牙，不敢吭声。

张浩文出乎意料的没有躲，他抖着手缓缓抽出一根烟，送到嘴边，三番四次却连火都打不出来，他勾了勾唇，终于缓缓骂了一句，“妈的！”

“……冷静。”一只手从旁边伸出来护住他的脸，赵冬侧身挡在他面前，接过他手里的打火机，拢着手掌，沉默的给他点烟。

他背脊宽厚，挡在张浩文的面前，锋利的风刀将他背部刮的血肉模糊，他脸上却是面无表情的，在点燃烟后，拍了拍他的肩，重复一句，“冷静一点。”

张浩文看着他的脸，缓缓吐出一口白烟，有些无奈的笑了一声，“你，还真是跟以前一样啊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，就算下一刻要死了，你也会这么冷静沉默。”

“不害怕吗？”他再一次问出这个问题。

第一次是在十一区的时候，赵冬没有回答，只是点了一根烟，任那白雾模糊自己的面容，然后好半天才跟他说，“睡吧。”

这一次他还是沉默，沉默到张浩文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，他才吐出一个字，“我怕。”

张浩文一愣，那只宽大的手掌轻轻覆在他眼睛上，指腹上是厚厚的茧子，有些痒，他下意识眨了眨眼睛，遮蔽的视线之后，是赵冬沉稳的声音，对他说，“冷静一点。”

他奇异的冷静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