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突然很想见见穆寒。
她距离他已经很近了。
半宿疾驰,驱马疾奔百里,冷风呼啸泪流满面,她迎着初升的朝阳抵达信军大营外。
驱马站在高坡上,俯瞰山下连绵不绝的营帐戈戟,她一直绷得紧紧的脊背垮了下来。
矗立许久,她哑声说:“回去罢。”
大悲大恸,她冲动了,军有军规,怎能说进就进说见就见,万一穆寒出任务呢?
即便没有,影响也不好。
“我没事,不进去了,回罢。”
她对罗平说,自己已经没事了,一扯缰绳,驱马掉头下坡。
“主子?”
罗平眉心紧蹙,韩菀声音很嘶哑,面白得像张纸,她看起来并不像已经没事了。
他会一些医理,知晓这等骤逢大悲的情况,宣泄出来才会好的。
罗平抿了抿唇,回头看了一眼山下大营,想了想,还是决定叫人去通知穆寒。
一侧头,前头主子的马却倏停了下来。
罗平立即抬头望去。
远远的,来路有一骑快马疾奔而来。
很快,天边远处一个黑色的小点,寒风呼啸,黑色披风猎猎翻飞,迅速接近,越来越清晰。
“是穆寒!!”
嘚嘚嘚嘚,鼓点般急促的马蹄声,旋风般逼近,那身影非常熟悉,罗平陡然睁大眼睛。
这一个昼夜,穆寒已经往返了容邑一趟。
他担忧韩菀,心焦如焚,一向太子丹告了假,连夜飞马出了营直奔容邑,再重新折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