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愤怒,急懑,他求见郇王多次,可惜郇王没见他。

他极焦虑,这些日子不断面见心腹官员,以及联络其他朝中重臣。

直到昨晚,他的老师公羊夷与他深入谈了一次话。

偌大的正堂,灯火通明。

杨于淳与公羊夷商议完赈灾之事已是深夜,他起身送公羊夷至门槛,随即看了一眼杨福。

这是示意杨福把候着的人叫进来。

他忙得连饭都腾不出时间来吃,一处理好紧急事务,立即为韩氏之事忙碌。

公羊夷不禁叹了口气,“伯钦啊。”

公羊夷站了片刻,看檐下淅淅沥沥的细雨,没走,反而转身拍了拍杨于淳的肩膀,“老师与你说说话。”

年少时,公羊夷曾指点过杨于淳学问,这老师也称得。他是王师,如今这般说话,已是十分推心置腹。

两人重新折返正堂,待左右都悉数退下后,公羊夷叹了口气,“你明知王上之意,这又何必呢?”

杨于淳道:“韩氏是我母家亲眷,孙夫人乃我姨母,韩菀韩琮乃我姨亲弟妹,血脉之亲,维护周全乃我应为之事!”

这是私下原因。

再往大里说,他表妹他的姨母一家为郇国鞠躬尽瘁死不遗余力,有功而无过,岂能遭此无妄之灾?!

“这般行事,岂有天理公义?岂不寒尽人心?!”

于公于私,杨于淳都要竭尽所能阻止。

公羊夷揉揉眉心。

他年纪大了,连日案牍劳形也是疲惫得很,“伯钦!”

只不过,公羊夷今日特地留下来与杨于淳谈话,他是有把握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