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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怎么说着说着,大家就说起郇河水来了。

“……你们是不知道啊,郇河水涨得厉害啊!”

“诶,你们这边雨还不算大,我们几个是牟县来的,那边暴雨倾盆已连续半月了。”

“我们十四出来的,还再下,一点都没见停!”

阿硚好奇:“那你们这么早跑出来做什么?”

那流民摇头叹气:“还是你们这边好啊,大人们有些良心!我们那边不行,郡里拨下来的俢堤钱,十用其一就算好了。”

“我们兄弟几个就是筑堤民夫,一清二楚,那堤坝老旧得紧,只怕……我们乡又低洼,敢不跑么?”

“唉。”

“说来,今年雨水真多啊,没想到上游比我们这边还厉害。”

“厉害多了!”

“我看啊,今年洪涝是跑不了的,只怕还会决堤,……”

“是啊是啊,唉,……”

阿硚皱着眉头听着,都是庶民百姓,心下不免难过,但好在他们潞邑地势高,距郇河也不算很近,还好。

他想和穆寒感慨两句,谁知侧头一看,穆寒端茶就唇的动作凝住,一动不动,神色一下子沉了下去。

“穆大兄,穆大兄?”

喊了两声,穆寒回神,不过却没说什么,他抿唇站起身,对阿硚说:“我有些事,你们先回去。”

话罢卸下马车,给了点钱让茶棚老伯帮忙看顾车架子,他翻身上马,一扯缰绳,调头往南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