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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孙氏冷笑一声,这羯奴若真心存韩氏恩情,他就断干不出这种勾引害主之事,此等行径,忘恩负义说都说轻了。

她不再废话,侧头看田荭等人:“带他下去!”

去处她已想好,这就立即出城登船,送此人远离郇国,

“是!”

田荭不得不领着人上前,他架着穆寒的左肋,低喊了声:“穆队。”

头顶田荭的声音,田荭和人一人一边,要架起他。

片刻,却未曾架得动。

穆寒知道,孙氏说的一点不错,韩氏和主君待他天高地厚之恩,他却不思回报,反僭越了主子。

他并不是不愧责的,偌大的厅堂,众目睽睽,他头脑嗡鸣浑身战栗,心绪和气血的剧烈翻涌让他连话都说不出来。

可他更知道,此一去,他怕是不会再有机会和她见面了,双膝就似生了根,挪动不得。

韩氏恩情他铭感五内,他也恨自己的贪心,明明知道不应该,可偏偏就是无法控制。

他牙关紧咬,浑身战栗,所有声音一片模糊,视线蒙上一层水雾,伏跪在地。

田荭拉不动。

又上去二人,竟也一时未能架得起他。

僵持之下,孙氏大怒,“锵”一声长剑出鞘,她气恨之下瞥见田荭等人腰侧佩剑,一反手将其拔出,对准穆寒咽喉。

“好一个忘恩负义的羯奴?你走是不走?!”

穆寒仰首,剑尖贴着他的喉管,锋锐的剑刃割开皮肤出现一道细细的红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