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启动机括,从暗格里取出一方一长两个檀木匣子,韩菀垂眸摩挲片刻,最后还是打开匣盖,把二者都放进她提前准备的布袋里面。

玉玺,血诏,还有韩父写的那张记录。

她不是父亲,她没有受牧伯临终重托,倘若相投后窥视许久,才再取出这玉玺血诏,难免令人芥蒂。

要送,就该这次就送。

既示她相投之诚,另外,这也是她给自己增加分量的关键。

后者非常重要的。

至于那张记录,除了拉近距离以外,更多则是韩菀的私心了。她希望,旁人能知晓她父亲为大义黎庶做出过的牺牲。

轻轻摩挲着两个木匣,这是她父亲以生命背负的东西。

这些天下来,她心绪平复了很多,但此刻依旧感到难受。

“主子?”

穆寒低低唤了她一声,她抬头,对上穆寒蕴着担忧心疼的一双眼。

她冲他笑笑:“我没事。”

靠着他肩膀平复了一下情绪,韩菀直起身,把布袋系绳系上牢牢捆住,郑重交给穆寒保管。

穆寒当即端正了神色,肃然接过,小心检查了几遍,而后用一块包袱皮裹住,打了几个死结背在背上。

他们立即吹熄蜡烛,赶在晨曦冲破黑暗前离开库房。

韩菀没有再回郦阳居。

等稍候到了时辰,便会有一个“韩菀”照常登车往朱雀大街去。

而韩菀本人,趁着此刻犹有夜色,穆寒这就直接带着她悄悄离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