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歹竹出了好笋,为难杨于淳不过亲者痛仇者快罢了。

……

当天,杨于淳留到午后才走,他往庭前浇了三杯烈酒,告祭韩父。

送杨于淳离开后,孙氏带着韩菀韩琮,从正厅步行至府邸最西边的宗祠,亲自打开了门。

绕过庄严肃穆梯式神座延伸至顶的正堂,进了右边的一个小室。

一个供桌,几个蒲团,檀香青烟袅袅,一个簇新的金漆黑底灵位置于其上。

灵位之后的墙上,是一幅微微泛黄的画卷,画中男子青衣玉冠,面相清隽,微微笑着往画外人看来。

韩菀当即红了眼眶。

母亲跪下了,合十喃喃,弟弟也是,韩菀默默上前两步,仰看着画卷中清隽温和的男子。

这是父亲青年时期的画像,比后来要略少了一些威稳,待家人却如出一辙的温和爱护。

她本想笑一笑,父亲最爱看她欢笑,可牵了牵唇,眼泪却无声滑了下来。

……

祭奠完父亲以后。

回到郦阳居。

她伏在穆寒的肩膀,再次痛痛快快哭了一场,将心里所有情绪都宣泄了出来。

如此,这件事情便算画上句号了。

……

进入七月,时令就入了秋。

阳光依旧热烈,只却悄然无声褪去了那种炙烤般的炎意,窗畔廊下的美人蕉在晨间添了露水,朝阳一晒,在叶尖上晶莹滚动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