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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晔自忖旧事已无人知晓,隐忧又去,已放下心头大石多时,谁曾想突然被李翳喝破,心中骇然可想而知,登时满头满脸的冷汗。

他色厉内荏:“你胡说八道!!”

话罢强自镇定,移开视线。

李翳淡淡一笑,不紧不慢:“按郇律,你杀氏族贵女之妻,又掩尸灭迹以奴籍贱伎替之,当处腰斩弃于市。”

韩晔:“……我不知道你说什么。”

李翳哼笑:“你不知无妨,我的人已到留邑,把任家人请上京一趟即可。”

韩晔神色大变,大骇蓦抬头看向李翳,手脚冰凉,黄豆般大小的冷汗自额角滚了下来。

害怕了是吧?

李翳满意一笑,他垂眸看韩晔:“只要你应下,我可替你斩杀任家全家。”

韩晔心一震。

他垂了垂眸,没吭声,李翳杀人全家说得这般轻松淡然,事成之后,亦可轻动斩杀他灭口。

李翳知他心中所想,一哂,随即起了一誓,言道:“事毕,我方与韩氏二房两厢安好,若违此誓,当死无葬身之地。”

时人信天信命,笃信鬼神,是十分相信誓言应验的。只韩晔还是不大肯信对方,但他到了现在,已没有路可以选了。

视线余光瞥见这一室的黑衣人,他更希望对方以他主子之名来起誓。

他盯着对方没吭声,他更相信对方不想因小失大往主子心口埋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