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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菀蛾眉细细长长但很黑,鸦羽般的黛色,几乎都不用螺黛。穆寒也是,他更浓,颜色更深,跟着眉骨斜斜挑起,浓密英挺。

人说眉黑的倔,她肖母,母女都挺倔的,那穆寒呢?

穆寒没再她面前倔过,只知他很固执,固执的喜欢她,一辈子都不肯成家。

韩菀轻轻叹了一声。

她细细打量穆寒,一寸一寸睃视他的眉眼,其实他生得很不错,就是不符时下审美,太过阳刚硬朗,不过她喜欢。

韩菀翘了翘唇。

穆寒速度很快,不多时就将十数封帛信批罢,搁下笔,“主子。”

他把原件和自己的拟批意见推过去,给韩菀过目,而后把缙国的事务挪过来。

韩菀“嗯”了一声,她正提起砂瓶倒茶,把穆寒跟前冷的那杯倒了,重新给两个白玉小盏注入滚烫茶汤,把其中一个往穆寒这边一推,执起信笺细看。

穆寒却顿了顿。

韩菀推过来的,……是她的杯子。

小巧玲珑的白玉小杯注入浅褐茶汤,袅袅热气,小杯边缘一个浅浅的红色唇印,杯沿白腻,胭脂殷红。

穆寒心跳漏了一拍,立即抬眼看她。

阳光投在她的耳廓细细绒毛清晰可见,她微微垂头,正专注翻看手中信帛。

穆寒心一定,她专注信帛,这是推错了。

他轻手轻脚,把玉杯换回来。

韩菀貌似专注,实际余光一直留意他,穆寒全程沉默克制,一丝逾越举动都没有,要不是她亲眼见了那个荷包,说他心里有她估计她可能都不大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