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穆寒无法再推脱,他点了点头。

临去前,他往正房望了眼。

正房已吹了灯,菱花窗黑黢黢一片。

……

外面细碎的声响一阵,安静了。

韩菀却没睡着。

热水一激,消了神疲,却也没了困意。

她下半夜都没再睡着。

次日起来脸色不大好,如玉兰遇霜雪,神色萎靡不振,韩菀不得不用脂粉遮掩一番。

可穆寒第一眼就看出来。

“主子?”他蹙眉。

“走困而已,没事。”

韩菀笑着安慰他:“别担心。”

但其实,并不是这样。

继续往北行进一天,再宿驿舍,第二天夜里,韩菀又做了同一个梦。

汗水淋漓,重喘吁吁,不过她特地让把陶壶拿走,以免又给打了。

汗流浃背坐起身,她不禁苦笑。

好吧,其实她也没那么大胆。

这个古朴暗狭的驿舍房间,挥之不去的陈旧气息,和她一寸寸摸索过的那个小木屋异常相像。

阴影到底是有,在家还好,身处陌生环境,一下子就压不住了。

这时房门响了,笃笃轻声,韩菀知道是穆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