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能现在就死了呢?”
斐垣亲亲热热地说:“我们是兄弟呀,流着同样一半血的兄弟,不是吗?我怎么忍心看着你去死呢?”
“我怎么舍得让你去死呢?”
“……”斐睿安只是用那双合不上眼皮的眼珠子愤恨地怒视着斐垣。
斐垣耐心地将杯子里的水倒完,病床上已经湿哒哒地吸饱了水。
“疼得厉害的话,要不要我帮你止止疼?”斐垣好心地说,“你知道吗?只要是人,都会有一个极限的。突破了那个极限,就不会疼了的。”
斐睿安看了他很久,娇嫩的喉咙内壁像丝绢一样被滚烫的开水烫得蜷缩粘合在一起,他的声音嘶哑有破碎,含糊又黏腻,连斐睿安自己也不知道是否将声音传达了出来。
但斐垣听清了。
“那当然还是人了呀。”斐垣安抚着他岌岌可危的神经,“只是突破了一点点极限,怎么就不是了人?”
斐睿安再一次地蠕动着嘴唇。
“我吗?”斐垣想了一下才扬着笑回答,“我不知道呀~”
他的眼角眉梢扬着温柔的笑意,眼睛却依然是黑黝黝的一层不变,没有任何的光彩,但他的声音里却满是愉悦。
“安安,你说呢?”
斐睿安打了一个寒碜,身上的水像液氮那样,几乎将他灼烧得半点也不剩了。
“好了,安安乖呀,哥哥带你进行下一个议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