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汾糖直接抽出了剑,银光闪闪的金属光泽那么一晃,嗤一下往桌子上一插——

瞬间就安静了。

“一进来就看你们家小破孩抢吃的,大人也没羞没躁哭天喊地,大早上就听你们在这里吵吵吵,吃个饭也没不安生,我们是来玩的,又不是来找罪受的!这年头给钱的还成了孙子是吧?!不住了!老娘有的是钱!比你们家好的那个找不到?!”

跟着斐垣的这三个副本算是让陆汾糖看清了,不管是人还是鬼,欺软怕硬是刻在骨子的劣性,你软,他们就要欺负你。硬气骄纵起来反而能让自己的处境更好一点。

坐在主座的村长动了动嘴唇,看样子是想摆什么官架子拿势压人,但陆汾糖才不理他。这些人再可怕,有斐垣可怕吗?!

“再逼逼赖赖就让你们退钱!”这话一出,算是拿捏住理他们的根。

斐垣拉着季淙茗往山上走。季淙茗低着脑袋看地。

小衫村附近的山很多,但不知为何,山路却并不多,连踩出来的小路都少得可怜,地上全是半黄的杂草、石头和略泥泞的土。

“怎么不说话?”

季淙茗涨红了脸,将脑袋垂得更低。走在他前面的这个人,是他喜欢了十年,看了十年,眷恋了十年的男人。

比他高,比他强,比他坚定,比他要来得更厉害。

他只能远远地坠在他的时候,努力不被甩下更远。

“嗯?”

季淙茗本是想偷偷再瞄斐垣一眼的,但一抬头,冷不丁地撞上那抹冷冷清清的视线,他一愣,飞快将脑袋垂下,恨不得将自己就地埋个坑藏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