仇博依只是静静地看着上方:“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害怕。如果只有经历过才有资格说的话,那我就去经历一次好了。”

林邵恒几乎要为仇博依的自大和狂妄无语了。

步升却觉得,仇博依很厉害。

能在这种条件下还保持这样的镇定,不管是中二浓度高,还是真的冷静,步升都很羡慕,且佩服。

黑沉沉的山,黑沉沉的树,黑沉沉的山村,黑夜几乎要将天地间的一切都融为一个墨点。

斐垣睡得很不安稳,记得的,忘记的,熟悉的,陌生的,一张张的脸在他的梦里滑过。

他站得很高,看着那些人一个个一群群地向他走来,经过他,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远。

所有人都对他熟视无睹,所有人都不多分他一个眼神。

斐垣对他们也熟视无睹,也不肯多给他们一分在意。

斐垣的心很硬,硬且冷。

一个又一个的人走过,他无动于衷,一个又一个的人倒下,他平静无波,一个又一个的人炸成烟花,鲜血喷了他满头满脸,斐垣终于有动作了。

厌恶嫌恶的表情在他的脸上浮现出来,后退了一步,不太高兴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血污。

烦人。

斐垣知道,这又是他意识海里的煞气和怨气在搞鬼了。

人类和这种东西没有适应性,本不该合在一起的,本不能搅和在一起的。

谁能知道除了斐垣这么个异类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