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本身没有受伤,只是最近想体验一下残疾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罢了。

“垣垣——”

常月笙的手指死死勾住了斐垣的衣角,嗤的一声什么东西进入了身体,常月笙混沌的大脑被这样的疼痛刺激得清醒了过来。

“垣……垣——”她喃喃地叫着这个五年的未见的孩子,干涸的泪腺似乎又湿润了起来。

“唔……”

华国内能弄到枪,还能搞狙击,背后的那个人,应该是抱着付出一切地想法来的吧。

斐垣不躲也不逃,只是慢慢地蹲下身,看着这个和树皮一样褶皱干涸的女人。

“你要死了呀!”阴鸷的神情从他的眉眼间散去,黑沉沉的眼睛里虽然看不出情绪,但表情却很柔和。

“垣垣……”常月笙嘿嘿地笑了起来,一边笑,脑袋上的窟窿就一边呲血花,“你、你笑……”得多好看呀!她的话没能说完,便再也没了声响。

“步升。”斐垣只是蹲在地上,手掌盖住了常月笙干枯的脸,“送到警局去吧。”他淡淡地吩咐道。

人总有一天会死的。

斐垣并不害怕死亡。

也不在乎是谁想要杀他。

想杀他的人太多了,哪一个都无所谓。

但是,既然要杀他,就要做好被发现的准备。

远处传来几声枪响,斐垣就着枪声,将自己的轮椅扶正。

但突变就在此刻发生。

松软的泥土突然裂开,一阵失重传来。

世界的一切好像都因为速度变得模糊起来。

斐垣看着禁止的白云和蓝天,没什么意外,只是安静地等待着属于自己生命的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