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滴滴 铁马当啷 787 字 2022-11-14

挂了电话,宋遥去浴室洗了把脸,对着镜子深吸了一口气,揣上钥匙又出了门。

宋遥爷爷下葬这天深城的天色格外亮,太阳大到刺眼。

家里的亲戚都尽量从各个城市赶来了,一脸悲痛地对宋遥一家说着“节哀顺变”,宋遥的几个好友也都来了,宋遥父亲虽然仍感身体不适,还是坚持出院。

早晨七点的殡仪馆,宋遥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了爷爷。

老人神态安详地躺在棺中,面容和衣装都已经被打理得干净整齐,只是皮肤太白了。

宋遥一家人上前去点燃棺木旁的蜡烛。

几位工作人员走上来要把尸体推去火化,宋遥和父母则紧紧地跟在棺车后面,宋父已然老泪纵横,声嘶力竭地喊着“爸、爸——”,母亲也在流泪,宋遥搀扶着父亲走在这条昏暗长廊上,仿佛怎么也走不到尽头,他亦控制不住落了满脸的泪。

长廊之中还有其他家属的哽咽哭声传来,前方的一个转角恰有一辆车也推了出来,逝者身上盖着白布,车后同样也追着声泪俱下的亲人。

宋遥与之擦肩而过。

人生一世,似乎注定要让你得到一些东西后再失去它,整个过程你无从选择,即使得到时你已能预料到失去后将遭承如何剜心的苦楚,它如心头沉疴,永远无法释怀。

……

站在殡仪馆门外,人头攒动之中,宋遥望着不远处的电子屏,上面像候车室的车次一样罗列显示着逝者的名字,以及可以领取骨灰的时间。

一个人死去,也正如一班到站的列车。

将骨灰坛带来南山墓园下葬时已近中午,宋遥在一众出殡师之中看见了白色制服、黑色帽沿的周凡。

周凡无声地望着他。